中外开议后,清廷派出江苏布政使王有龄、按察使薛焕与英方代表威妥玛和俄理范、李泰国等会商有关税率和通商章程等细节问题。桂良、何桂清等人虽奉有咸丰帝密谕,但他们都不主张以全免关税来换取英、法在公使驻京等项上的让步。因为英、法等使对公使驻京等项要求执之甚坚,很难说服其放弃。而且,当时为镇压太平天国起义,清政府财政已形捉襟见肘之窘,如果全免关税,则军费更加无所筹措。更有甚者,即使英、法等国贪一时之利而暂时答应,也无法保证其今后不再重提这些要求。所以他们认为清廷所谓的“内定办法”也不是“一劳永逸之计”。故桂良等曾于9月26日上奏清廷,称“全免入口税课一层,亦为夷人惟利是图,给以便宜,庶易令其就范。但设关抽税,借以稽查,若听其自便,则利柄尽属该夷,奸宄且有不可胜道者。臣等共同商酌,拟请将加惠该夷之恩旨,暂缓宣布”。同时,对于咸丰帝密谕他们务必做到的“第一最要之事”,即取消公使驻京一节,桂良等人认为:“夷性狡黠,似未便明言。”两江总督何桂清也上奏认为:“桂良、花沙纳当海口失守直逼津门之后,无将无兵,徒手空言,力阻其诣阙之请,已属不易……今事已如此,惟有就会议税则,为补偏救弊之计,似未可顿改前约,以致借口失信,另起波澜。臣维征收关税,谓之稽征者,稽查其出入之货,是否违禁而征收其税也。若不征其出入口货税,则无所稽考,竟可任听该夷将我内地货物,即在内地贸迁,胥天下之利柄,尽归于该夷,而我民穷财尽矣。犹之人遭横逆,罄所有以与之,以求免累,仅存空房一所,彼果挈所有而远去,我尚可借空房为栖止,另图整顿。若不能遣去,势必得步进步,登堂入室,我衣食无资,童仆星散,其将何以御之。臣愚以为利柄必应收回,税则不可轻免者在此也。”因此,在谈判过程中,桂良等人一开始并未将“内定办法”和盘托出。直至最后阶段,桂良等人才向英方提出公使驻京问题。交涉结果,英使额尔金除答应在保留公使“随时往来”北京及以后可以提出驻京要求的条件下,考虑另择一地作为公使驻在地以外,对其他各项则予严词拒绝。据桂良等在奏折中转述,额尔金的代表俄理范、威妥玛声明“条约以外之事,均可商量,条约既规定之说,万不能动”。这样,在中外上海会议断断续续进行了半年之后,终于在11月8日签订中英、中美《通商章程善后条约》10款。11月24日,又订立了中法《通商章程善后条约》10款。咸丰帝终于无可奈何地表示:“惟夷情狡执,该大臣等(指参加会议的大臣)迫于时势,亦属势处两难。”按照《天津条约》规定,一年后正式换约。咸丰帝不愿意在北京换约,命令桂良、花沙纳仍在上海等候,以便英、法新任公使来华后在上海换约;同时,清廷解除了两广总督管理外交夷务的职权,任命两江总督为钦差大臣兼办外交。此外,为防止英、法军队再度闯入白河,又命令钦差大臣僧格林沁在大沽口一带布防,两江总督何桂清并奉命把这个消息告诉额尔金,表示清政府希望来年就在上海换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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