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车上和车站热情挥着双手,一前一后深情款款地望着对方。上车之前,严元香亲热不舍地抱住她安抚着,唠唠叨叨嘱咐道,他学习没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叫珍花回家走路要靠边,要左右看车,家里有他准备的粮食简单热一下就能吃,不想做饭就去大婶家吃,大婶爱招呼人吃饭,害羞的话跟侄子存同一起去,那小子脸皮厚着呢,以前他去县城里学习几天不在家的时候,存同嫌干粮难吃,东家吃完西家吃,镇上学生的家里都是他的饭馆,还大言不惭说是去收学费的,吃顿饭就是学费,也不多吧……
珍花话不多,皆只应了丈夫的嘱咐。
我做完作业在院子里玩滚铁环,看见珍花空落落地坐在椅子上,给思念的新丈夫缝新衣服。她心不在焉缝着,一不小心扎了几次手,手指头流出好几滴血珠,加上她晚上没睡好眼皮子跳起来,心里头慌慌的,总是不安定,觉得严元香去外头不安全,怕他出什么事。她就叫我别傻玩了,一起去小商店给元香打个电话去。
我满头大汗地溜着铁环,捂嘴笑话她:“妈,我二爸才走多久啊,你那么惦记他,你不如当时一起跟着去呢,我看你在家里等他要把精神病都给等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