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子节一反常态,咄咄逼人,丰淳惊讶之余,不觉有些怫然不悦:“赵氏此事确实做得过了,但皇后难道没有一点错处吗?”他身为人君,精明之处,却敏锐的抓到了王氏言语之中的漏洞,立刻抓住这点为赵氏反驳,不冷不热的道,“你既然明知道赵氏失子是因为多食了湃过的瓜果,为何还要使杏娘去送她瓜果之物?这岂不是故意刺她的心?赵氏因此失态,也是情有可缘吧?以朕来看,罚她三月俸银,并取一批滋补之物给杏娘,也就罢了。毕竟,各有错处!”
王子节坐在了五月暑热的殿里,因为是突然走到正殿来的,这时候冰盆还没摆上来,她心里却一阵阵的冷了出来,她望着就坐在了隔着一张乌檀木几案对面的丰淳,却觉得他说不出来的遥远,当年刚刚嫁进东宫的时候举案齐眉的日子仿佛远得隔了几世,轻而薄软的绛色夏衫袖子被她在案下揉捏得几乎抽了丝,她面上神态却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愤怒以及世家望族悠久浸染才能始终保持的端庄风仪,凝视着丰淳的眼睛,一字字道:“大家可知臣妾为何使杏娘送瓜果过去?只因臣妾顾念赵芳仪的心情,这几次御苑来了瓜果,臣妾都没分去承香殿,而是另择了滋补之物送去,结果前几日承香殿的琉璃过来,说芳仪很不满意,特特派她来诘问臣妾是否有意克扣了承香殿的用度!臣妾无奈之下,便让杏娘送了一份去,顺便还向太医院求了几道以瓜果入食疗养的方子,因杏娘是臣妾身边记性最好的一个,才派她送去,以将方子告诉赵芳仪、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