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草没有名字,它们只是神情执拗地牢牢抓住土——能抓住多少算多少,因此,被它们抓住的地方就鼓起了一个如大地乳房般的小山包,放眼望去,有草的地方就有这种小山包。平坦的地方赤裸着、干渴着、荒芜着,千年不变,依然故我。
云层浮动,两边是山,车像在云雾里开。这时,一列火车映入我们的眼帘,在开阔的沙漠地带,火车竟然变成了一种极为渺小、小虫子一般的东西。它在天边缓缓地开,慢慢地走,它被浩大的天空和无边的黄沙压缩到画面的一角,那么纤细,那么缓慢,那么小。
有一只飞鸟在瞬间撞上汽车窗玻璃,留下模糊的印迹,鸟被撞得血肉模糊,当场死亡。是车速太快,还是鸟飞行的速度太快?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在城市里我们见过猫被撞死、小狗被撞死,甚至人被撞死,却从未见过展翅高飞的鸟儿被汽车撞上。后来我们发现,汽车每往前开一段,就能看到一只不幸被车撞死的鸟儿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