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世事历练的他,尚未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这一点不怪他。
而在曹秀眼中,袁尚的这种恨意,也不过是因为战火的无情。
因为战火无情而憎恨一个人,实在幼稚。
他并非九岁孩童,自是不会跟袁绍计较。
“袁公为何出来相见?”
曹秀放下酒盏后,笑着问道。
事实上他能猜得到,但他更想从袁绍口中得到证实。
袁绍闻声,抬眼望向曹秀身后的整齐划一的大军军阵,那等威风凛凛的军姿,是他此生没有见到过的。
可他还是从这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当中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为了一方土地,为了一个机会,一个理想,而不顾一切。
年轻时候的他,何尝不是如此?
可惜,当事过境迁,他几乎难以再从自己身上找到当年的一点迹象,就好似当年的他从未存在他,而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岁月摧残,被人事消磨,最终空剩下的一副皮囊。
他悲哀了吗?
不,他只感觉到了一浪更比一浪强,但因为这年头不讲究吟诗作对,所以他的这种感觉也就变成了一种格外通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