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女子一样用贺里伦话应着,微微点了点头,“坐。”
辟邪便按她所指,坐在了她身边,从衣襟中取出一只小小的扁匣,打开之后恭敬奉在那女子面前:“中原天子命奴婢致意贺里伦慈姜女王陛下,薄礼不成敬意。”
这是一匣圆润夺目的硕大的南海金珠,总数足有二十多颗,大概是中原宫中所藏的全部了。
“承情。”慈姜向其中看了一眼,便垂目继续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
两人都知道这礼物不过是过场,对后面要议的筹码来说都是微尘般的小事,辟邪将匣子放在了慈姜的脚边,静等着慈姜开口。
慈姜终于将婴儿放回褥上安睡,掩上了衣裳。
“听说在夕桑是你阻了那个人。”慈姜道,“他回来说,将领头的中原大将一箭射倒,不知死活。若真的是你,身上一定留有伤痕。”
仍是要验明正身,辟邪慢慢扯开衣襟,将锁骨下方的箭伤露出给慈姜看。
慈姜倾身过来,距得更近了些,用温暖的手指轻触那道尚未痊愈的伤疤。“确实是说命中咽喉附近。可惜你那箭没有杀了他。”她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切齿时,像在厌恶所有那个人留下的痕迹,“自他开始带兵征战,还未尝一败,这次是最要紧的一战,竟未能全胜,当真是天道轮回,那样的人也是有克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