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绕过影子,跑到七当家身边,他垂下的左手手背上也有一道伤口,伤口颇深,没有任何包扎,却也不流血,仔细一看,竟然看得见伤口深处米粒长的一点白色——伤已及骨了!我打了个冷战,掏出手帕,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等缠好了,打了个结,才敢松口气。
他终于动了,将手伸到鼻前,闻了闻,又把手帕贴在唇上,仿佛亲吻一般柔情,唇印落在帕子上,我侧过脸,黑寺神闭着眼,似乎在睡觉。
“伤口痛吧?我差人请平夫人来可好?”
“已被你治好了。”
“什么胡话?伤口那么深……”
七当家揭开帽子,嘴角抽动一下,算是笑了一下吧,说:
“为了赚你的帕子,特意弄的,又上当了吧。”
飞岭说石臼阵北角近来不平和,连续有几头上万年修行的狐狸被吸干了血,想是封印獠口的结界松了,獠口嗜食狐血,两百多年前被狄明堂封印的,七当家一宿未眠,便是为了这个吧。此时见斗篷贴着他瘦削的肩膀,更显得瘦了。
“衡鹿守总是这么爱盯着男人看的吗?”
这个人,比冰大叔更爱甩酷。
“辛苦了。我去冲茶给你喝。”
“你的近侍呢?”
“哦,今日收了许多礼,我让她在醍醐帮忙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