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手段太毒辣了!”陈独秀切齿痛恨地说。
“由于斯大林残酷地肃托,我们这些中国留学生中的反对派,也没法再呆下去,于是就回国了。为了安全,回国时,我们都化装成华侨,我和刘仁静等绕道欧洲回国;其他多数人乘西伯利亚大铁道的火车到远东海参崴,然后持华侨的假护照,坐船到日本统治下的朝鲜仁川,换船直驶上海,如王文元、叶英等。”吴季严停了会,又轻声地对陈独秀说:“舅舅,我们回国前曾在莫斯科炮校开了一次会。会上决定:回国后必须留在党内,尽量不暴露自己反对派的面目,以图纠正‘六大’路线,必须以中国共产党的一派自居,不要到党外去组织新党;万一被开除,应该在已有的托派组织中工作,不应另立门户。”
吴季严讲他在莫斯科的见闻有声有色,陈独秀听得津津有味,耳目为之一新,从而加快了他向托派的转变。他与周围的彭述之、尹宽、郑超麟等一批人,便自然而然地融为一体。这样,“托陈取消派”应运而生了,接着,他们就在党内进行分裂活动,误入了歧途。然而,托派却吹嘘说:
“其划时代意义,当不在创立中共之下,……是他的政治生活还在向上的象征。”
陈独秀是个义无反顾的人。然而,当他一旦走入歧途之后,他那刚强的个性一变而为刚愎自用,是很难回头的。1929年8月5日这天,陈独秀正式向党宣战了!以个人名义给中共中央写了一封长信,贡献“一年以来慎重考察的结论”,并要求在党报上发表,“以便公诸全党”。他在这封长信中,以托洛茨基主义的立场,全面系统地阐述了对于中国革命的观点,猛烈抨击中共“八·七”、“六大”以来的路线仍是“机会主义”——盲动主义和命令主义”、“官僚集权制”等等,妄图挑起全党性的大争论,以托派路线代替“六大”路线。这封长信,可以说是陈独秀及托陈派向党论战的宣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