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时辰,李家的大圆桌子再次被摆的满满当当,老少七八口子围坐,地上的小桌儿却只有巧慧她们,知春这里并没有主仆之说,平日里吃饭也都是一块的,就是巧慧她们执意要分开。
李大山虽然惦记知春的那些生意,但终究还没忘了自己现在就是主家,陪着老秀才喝了两杯酒,结果老秀才尚且声音洪亮同李小宝说起大考事宜,他倒是醉的脸红脖子粗,回屋睡下了。
知春哭笑不得,简单拾掇了桌子,给老秀才上了浓茶,然后就回了后院。
针线筐里,放着做了一半的针线,针脚实在算不得细密整齐,但式样一瞧着就是男子的棉袍。宝蓝色锦缎,寸高的立领,雪白的袖口,藏蓝色滚边儿…
知春拿在手里想了想,不等放进箱子,就听得门外有人问到,“知春丫头,可是歇息了?”
“呀,外婆,我还没睡呢,进来坐啊。”
知春慌忙把针线筐藏到了炕桌儿下,末了直接坐到了桌边,挡的严严实实。
老冯氏向来同知春亲近,进屋也没那么多忌讳,直接坐到炕边,笑道,“这几日家里人多,又累到你了。”
知春笑嘻嘻摆手,应道,“外婆说这些做什么,家里难得热闹几日。再说了,外婆应该比我更累把,舅母又有了身孕,怕是外婆又操心了不少。”
老冯氏仔细瞧着知春的小脸并没多少疲惫之色,心里的愧疚总算是少了一些。不过想起了儿媳妇的肚子,脸上又有了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