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话,五更了。”
“乱石那边,怎么样了啊,挖出来没有?”
“还没。”朱公公觑着帝王的脸色,加上一句,“不过没消息亦是好消息,至少说明,他们活着的可能性极大。”
“唉……”惠帝深深地叹了口气,手指轻击着床铺,幽幽道,“炸山落石,这是冲着朕来的啊……可到底是谁,泄露了朕的行踪呢……”
朱公公接过宫婢送上的参茶,递至帝王面前:“奴才已经命人去查了。”
“嗯,查得彻底些,宁错杀,不可放过。”
“是。”
惠帝低头呷了口茶,含在嘴里片刻,继而偏头吐进床下的盂中。
汤药嗅着有淡香,实际喝起来却非常古怪。
即使漱过口,那又咸又涩的滋味,依然久久不散。
但与其功效想比,这点难受不算什么。
何况久而久之,帝王也已经习惯。
只是……
“去,拿面手镜来。”
朱公公闻言,微微愣了下,但只能依然而为。
特制的琉璃镜,无比清晰。
惠帝左右端详着,抬手抚过鬓角日渐增多的花白,又来到满是皱褶的眼尾,眼中的阴冷,连老太监见了,都不由地暗暗打颤。
“自从詹鸿光那边断了之后,神香的效用是越来越差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种的人,没有尽心尽力?还是配药的,偷工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