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着朝愿的手,像牵着一个不知事的孩童,频频回头道,“你不要害怕。”
简短的一句,说了又说。
朝愿看着自己与殷燃紧握在一处的手,低声道:“我不怕。”
他说得太轻,又太过淡定,殷燃几乎在一瞬间发现了端倪,“你记忆恢复了?”
“你都知道了?”朝愿反问她。
眼下并不是叙话的好时机,殷燃只匆匆问道:“武功呢?武功如何?”
“皆已恢复。”
“太好了。”
殷燃放开了拉着朝愿的手,“我们三人联手,尽快离开这里。”
掌心一凉,温热消失,朝愿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可惜,转瞬即逝,很快就被淡然缥缈,看不出情绪。
最为浓重最为黑暗的杀意,往往隐藏在浩渺的眼波之中。
丹华剑与朝愿锁在一处,不知万俟百里迟是大意轻敌还是脑袋被驴踢了,总不能丝毫故意为之吧。
殷燃破开缚在剑身之上的铁索,“接住!”
朝愿将丹华剑握在手中,多日未曾得见天日,丹华古剑叫嚣着想要吞噬一切。
来一人便杀一人,来十人便杀十人。朝愿独行在最前方开路,殷燃和冀柏笙,不,现在应该叫姜独以短刀暗器断后。
赶在万俟百里迟杀上来之前,三人终于逃除了州丞府,甚至还抢了三匹好马。
快马饮风,疾驰之间,殷燃不甘心地回望着麟州城府的方向,她的天问剑还在那里,可她却无法带出它。
“会回来的,天问。”朝愿的声音顺着风飘来,他说的是天问,而非天问剑,一声天问,唤得多么自然,似乎在叫一个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