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句句说是己过,又句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生在这样的人家,她自小知道一个道理,说出的话未必要让别人相信,却必须冠冕堂皇无可指摘。这套说辞连山君不会信,在场众人也不会信,但只要她是文家嫡支的大小姐,他们只能装作相信。
便即有人打圆场:“冰兰是老夫看着长大的,纯真善良,绝无害人之心,其中定有误会。”
又有人道:“既然阁下高足全身而退,何必计较过去的事……”
“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阁下是当世大能,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一个女孩儿计较……”
牧云山扫了那几人一眼:“敝徒不曾叫人害死,凭的是她自己的聪明才智。但有人要害她,做师父的便要计较到底。”
他掀了掀眼皮:“也好叫人知道,什么人动不得。”
文万青冷笑道:“小女已说了不曾加害于阁下那鼎炉,阁下红口白牙地诬陷小女,毁她清誉,莫非是欺我花间派无人?他怒气勃然,牙关紧咬,脖子上青筋暴起。
文万青却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是不是诬陷,不如问问令嫒。”
桃夭低着头,装看不见,一直坐在后位的青云山将手放在桌下,施了个法。
文冰兰刚想辩解,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不断地挤压她,像是要把她暗藏的心思从身体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