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这下子不尽点力,就说不过去了。王福安心里嘀咕一句,稍稍想了想,才尽义务似地朝黑皮喊:“都到这个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讨个饶算了。”
黑皮挺可怜地说:“我已讨过饶了!”
王福安说:“几位,既然人家已讨饶,你们就放他一马算了!”
王福安这一开口,满场的目光都对准了他。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紧张,忘了自己是一手拿着秤杆,一手拿着秤砣。
场子中间的那几个人中的一个,一脸凶相地走到王福安眼前,叭地一声打开一把弹簧刀,问:“是你放的屁?”
王福安听不得人骂他,一听到就来了邪劲。“我是上边说话下边放屁,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反着来!”
又问:“你凭什么要教我们算了?”
王福安说:“算了就算了呗!”
又问:“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王福安怔了怔,他看得很清楚,那把弹簧刀上尽是红锈。他以为这是吓唬人的把戏。他不懂城里黑道中的规矩,见了血的刀是不兴擦干净的,不同帮派碰到一起,互相将匕首一亮,匕首上血迹少的一方便甘拜下风。王福安见到的红锈并不是绣,而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