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炸?脚一踩,两根铁梁就并在一起了。手榴弹的线绳拴在上面那个铁梁上,借它向下一合的劲儿,手榴弹的线绳一扯还不响吗?你看这图,手榴弹埋在地里,露在外面的线绳拴在铁梁上要拴得紧紧的才保险。”
“老鼠夹子埋不埋呀?”另一个战士问着。
“也要埋呀!不埋哪行呢?你不埋起来,它扯不动线绳,它也会跳起来。”
“我看它没有那么大的劲!”
“怎么没有,咱队长早就试验过了。”
甄队长的哨子响了。大家肃静起来,他开始讲话了,但他的讲话多半是发问:“同志们都看懂了吗?”
齐声地答:“懂啦!”
“大家都知道这叫什么名堂吗?”
大家瞠目地张望着,有几个声音在零乱地喊:“不知道。”
“这叫作自动手榴弹,用不着我们扔,它自己会响的。”
“自动手榴弹呀!”大家听完笑了。等笑声停下去之后,甄队长举起手里的老鼠夹子又问:“我们用自动手榴弹打鬼子好不好?”
“好!”
长长的行列在田野中迂回地前进。有时经过村庄,有时又偏过村庄绕过去。夜是静的,由村子里吠起来的狗叫,像是五里外都能听到。他们最讨厌狗叫,若去破坏铁道,狗一叫,附近的敌人就会戒备,而经过村庄的时候,狗偏偏叫,所以他们在行动之前,往往先要费两天的工夫打狗,这叫作“打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