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后眼皮微动。
承元帝又说:“朕拨给她们的温泉山庄,距离皇城约六百里之远,不过要是往南大营之所……怕是只有五六十里的距离?”
秦皇后猛然睁眼。
承元帝依旧温和言说:“朕不欲多想,也不想多问,怀宴只留下这么一个,她是朕的亲孙女,也是朕的亲甥外孙女,朕要比你更想护她周全,若她是个郎君,太孙之位谁都不能抢走。”
秦皇后听至此,缓缓垂眸不语。
承元帝看着她头上发钗,轻叹:“朕苦心设计开女子科举,为的是姜氏未来,亦为她能自由……皇后,你若爱惜那孩子就该为其计深远才是。”
秦皇后依旧不语,弯长的睫毛偶尔微颤。
“怀宴的一部分人手归了哪里,你知我亦知,你猜……太子知不知呢?永平是个女郎,只要不过于出格儿,凭着她的身份,就算太子以后登基,也只有捧着她的,你何苦让她往最难的道路上走?”
“陛下……说的是。”秦皇后似乎从之前纷乱的情绪中挣扎出来,找到理智的她,轻声应和着。
“永平不能称帝,除非她有本事让四海咸服,百姓归心,儒林敬仰,否则她之后,朕苦心铺垫的女子科举之路怕是要随之沉寂,届时,便是姜氏一族的女子也要被严防紧守,再难突破……皇后,大楚皇室后裔,亦是你的血脉,你想看到那种场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