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男男女女的争吵和尖叫,我觉得内脏和肋骨已经快碎了。他们太沉了。迷迷糊糊间,叠罗汉的人被推开,新鲜的空气将我重新唤醒。
“你没事吧?”一个女人把我拉起来。她不算年轻,短发,一身蓝色工装,右脸上有几道淡淡的疤痕,显得凶巴巴的。
我觉得自己快成纸板了,愣是好半天没说出话来。面前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参差不齐,年龄跨度更是巨大。每个人都顶着那个滑稽的头饰,估计就是所谓的角。正手足无措地排成一行,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违和感。
“道歉。”扶着我的女士说。
“可他是来抓我们的坏蛋!他没角。”打头的胖子说。他五十来岁,白白净净的,但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身上的味儿。
“他并不是所有的没角的,差点儿被你压死,得福爸爸也没有。道歉,所以你得。”女士有些语无伦次,身子似乎被气得颤抖。
胖子不情愿地走过来,摊开手说:“要多少钱?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