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非常确定。素盈的嘴动了动,不知该说什么。丹媛长嘘口气,丢掉柳条拍拍手说:“她再也回不来了。多谢娘娘。”
太平湖上忽然吹来一股大风,直吹得一湖秋波如海涛拍岸。众人都提起袖子掩住脸,素盈却像没有察觉,木然眺望着风波跌宕的湖心,幽幽地说:“谁知道呢……现在谢我还有些早。”
丹媛提着丝帕遮了半面,一双杏眼在丝帕上缘望向素盈。
“娘娘这么年轻,短短的人生中从无劣迹,这是宫里谁都不能比的,也是圣上特意从宫外找一位皇后的缘故。”她伸出手,剔去素盈头上的一片枯叶,柔声说,“弹琵琶的、浣衣坊的,这种小人物用不着娘娘费心垂问。娘娘只要别变成素若星,心存感激的人会很多。其他的,自然有人处理。”
“姑姑要怎么处理?”素盈任凭她细长尖尖的手指扫过脸颊,双眸紧盯她的眼睛,等着后面的话。
不出所料,闲话可以很多,到关键处,又是只余沉默。丹媛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面含微笑,转过脸观赏湖上风景,轻飘飘地说:“如果你抱过自己的孩子,就永远不可能原谅伤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