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去说一声,让大家先把东西收拾一番。”
“东家,我等要搬了吗?”
徐牧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但预先准备一番,总归是没错的。”
走或者留,都注定是一条艰难的路。毕竟,他现在没有任何择木而栖的打算。
“东家,我望了天时,恐怕这两日要下雨了。”
……
一语中的。
两日后的汤江城,在久旱之后,终于落了一场暴雨。飘飘洒洒的雨水,又开始浸街浸巷。
江面漫了一节碑线。
艄公停了渡,横着船,窝着吃酒。往日来来去去的坊船,争奇斗艳的花魁们,也一时绝了踪迹。
冻着的死鱼,翻着鱼腹漂在江面。落水的牲口,只挣扎了几回,便彻底被淹了去。
披着蓑衣,推门而入的陈盛,依然是脸色惶惶。
“东家,打听了的。”
“侠儿起事那边,出了个叛贼,官家的三个营连夜追捕,杀死了许多人。纪江边上的几座塔楼,密密麻麻都吊着那些侠儿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