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脸色苍白,咬着嘴唇一动不动。崔落花挽起她的手臂,边走边轻声说:“你的确与她们不同。你不是公主的女儿,不会像丹媛自负,一再错判处境。能放开订婚之人的你,不会像珍媛为情逾矩。最重要的是,你对宫廷心存恐惧。”
“心存?我踏入宫廷,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之中!”
“那很好。”崔落花直视素盈痛苦的眼睛,坚定地说,“常怀惕怵之心,才能记住——后宫不属于皇后,不是皇后的囊中之物。是皇后属于后宫。是皇后,要用尽浑身解数,才能不被它抛弃。”
素盈被烫到似的甩开她的双手,两脚没能协调,绊个踉跄。崔落花急忙来搀扶,素盈戒备地后退,愣愣地立在晨光中。
半晌之后,她苍白的脸上绽出嫣然一笑:“我做不到。”
崔落花既不意外,也不失望,还要劝她。素盈抢在前面说:“这就是我的判断。我想试试看,自己有没有坚强的意志承受它。”
崔落花带着一种不知该笑还是该叹、该点头还是摇头的复杂神情,没有勉强素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