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曾经收集古时女子做的对事与错事,编写了《女则》三十卷,又曾经写文章驳斥汉明德马皇后不能抑制外戚发展,使他们在当朝显赫,而只是告诫他们车马太多太奢华而已,因此打开了灾祸的源头却只防范细枝末节。长孙皇后驾崩后,掌管后宫事宜的人把《女则》呈上去,唐太宗读了之后十分悲恸,把它展示给近臣看,说:“皇后的这本书,足以成为百世的典范。我不是因为不知道天命而做无谓的悲恸,只是因为进入后宫再也听不到皇后规劝我的话了,失去一个贤良的辅佐之人,因此不能忘怀啊。”于是召回房玄龄,恢复他的官职。
卷十二
谏议大夫褚遂良
原文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中贞观十六年壬寅,公元六四二年
春,正月,乙丑,魏王泰上《括地志》。泰好学,司马苏勖说泰,以古之贤王皆招士著书,故泰奏请修之。于是大开馆舍,广延时俊,人物辐凑,门庭如市。泰月给逾于太子,谏议大夫褚遂良上疏,以为:“圣人制礼,尊嫡卑庶,世子用物不会,与王者共之。庶子虽爱,不得逾嫡,所以塞嫌疑之渐,除祸乱之源也。若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乘机而动矣。昔汉窦太后宠梁孝王,卒以忧死;宣帝宠淮阳宪王,亦几至于败。今魏王新出阁,宜示以礼则,训以谦俭,乃为良器,此所谓‘圣人之教不肃而成’者也。”上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