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还是毛手毛脚的,眼看要娶妻的人了,还这么孩子似的。”早餐时不小心打碎一个碗,母亲半恼半痛惜地说。
“以后不啦,而且,而且离娶妻还不知有多远呢。”我很惊讶母亲的未卜先知,掩饰地说,说着又兀自暗喜,谁把我们的事告诉家里的?奇怪,真的和意芬结婚吗?天哪!那真是世界上第一件快乐事呢。
“谁说我要娶妻了?”我厚着脸皮又追问一句。
“你怎么还不知道?你爹写信没告诉你?你也没从城里带东西来?这可真怪,只有一个月你就娶妻子了。”母亲怀疑地看着我说。
“妈!你说什么?我娶谁?”我似乎感到一些异样。
“娶谁?娶你的妻,我们春天给你定下的!”
凝结的结果又爆裂开来,我狂了似的到院里去找饭后散步的父亲。
“爹!您什么都瞒着我。”
“怎么?有话屋里说去。”
父亲严肃地坐在太师椅子上,母亲仍坐在餐桌旁。
“我说你怎么没告诉孩子?也是他一生大事,该告诉他,叫他也喜欢喜欢。他也一人来高了,整天在外头辛辛苦苦地念那没完没了的书,回来冷清清的也不像话,亲事妥了你也不告诉他。真是的!定了日子你还不告诉他?”母亲咆哮着。
“我有我的道理呀,你,你哪儿知道?”父亲的严肃似乎减去了真实性,严肃的外层包藏着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