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夫人当然知道辛氏是在说端木纭和岑隐的事,低声叹道:“由她去吧。”
这四个字简简单单,却又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辛氏明白婆母这言下之意是让步了,惊得一时语结,心底一阵心绪起伏。
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了些许,艰声又问:“端木家那边……”
“她祖父已经知道了。”李太夫人依旧是言简意赅,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辛氏的神色更复杂了,想问端木宪到底是何态度,又觉得无论端木宪是何态度都不重要,端木纭就不是一个会轻易被她祖父左右的姑娘,否则她都快十九岁了,早就该出嫁了,又怎么会到现在还待字闺中。
屋子里,陷入一片漫长的沉寂,只有窗外的一片翠竹在微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在低语着,叹息着。
李太夫人抬手揉了揉眉心,脑海中又浮现了端木纭和岑隐相处的一幕幕,想起端木纭那灿烂的笑靥,想起岑隐当时的神情……
不止是他们拿端木纭没辙,岑隐又何尝不是!
李太夫人端起手边的青花瓷茶盅,慢慢地以茶盖拨去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叹道:“纵然我们认为百般不好,万般不是,但是,我们终究不能替孩子们把日子过下去。纭姐儿又一向是个有主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