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她调侃道,“我完全可以轻易地解脱自己。倒是你自己不能做到自我解脱,你固守着自我,似乎那是你唯一的财富。你是主日学校的教师,一个牧师。”
她话中的真理令他木然。
“我并不是说让你以狄奥尼索斯狂热的方式解脱自己,”他说,“我知道你可以那样做。可我憎恶狂热,无论是狄奥尼索斯式的还是其它形式的。那象是在重复一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希望你不要在乎自我,不要在乎你的自我,别再固执了,高高兴兴、自信些、超然些。”
“谁固执了?”她嘲讽道,“是谁一直在固执从事?不是我!”
她的话语中透着嘲弄与苛薄,让他无言以对。
“我知道,”他说,“我们双方都很固执,可我们都错了。
我们又没有取得一致。“
他们坐在岸边的树影下,沉默着。夜色淡淡的笼罩着他们,他们都沉浸在月夜中。
渐渐地,他们都平静了下来。她试探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他们的手默默地握在一起。
“你真爱我吗?”她问。
他笑了。
“我说那是你的口号。”他逗趣说。
“是吗!”她十分有趣地说。
“你的固执——你的口号——‘一个布朗温,一个布朗温’——那是战斗的口号。你的口号就是‘你爱我吗?恶棍,要么屈服,要么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