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一种风格形象或修辞事实。历代志告诉我们,牺牲亚伯拉罕和以撒(被牺牲的是两个人,杀死他者也就意味着杀死了自己,意味着以给予死亡的方式将自己也置于死地,以作给上帝的牺牲)的地方,这个给予死亡之地,就是所罗门决定在耶路撒冷建立雅威圣殿的地方,也是在那里,上帝曾显现给了他的父亲大卫。耶路撒冷的大清真寺也坐落在那里,它也是所谓的石头教堂的地方,而埃尔亚克撒大清真寺则离此不远,那是当年牺牲易卜拉欣,穆罕默德死后骑马升天的地方:被毁的耶路撒冷圣殿和哭墙正好在它的下面,在不远处,便是十字架受难之路。这是一块圣地,同时也是一块(在根本上和疯狂地)引起所有一神教,引起作为唯一和超越的,作为绝对他者的上帝的所有宗教争吵不休的地方。这三种一神论的宗教互相争斗,对此事实,以和平为目的的合一运动也是否认不了的;他们进行着火与血的战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今天尤其如此,他们都想占有这个地方,都想独占对默西亚主义和牺牲以撒的原始的历史—政治的解释权。对牺牲以撒的解读,诠释和传统本身却成了以血的牺牲来做燔祭的地方。对以撒的牺牲每天都在进行着。进行不清点射杀的火箭弹开创了一场没有阵地的战争。在责任与非责任之间没有战壕可言,但这战壕却存在于对同一种牺牲的不同解释之间,存在于对责任的不同秩序中,存在于其他的不同秩序之间:宗教与伦理,宗教与伦理—政治,神学与政治,神学—政治,神政与伦理—政治,如此之类,还有秘密与公众,世俗与神圣,独特性与共通性,人与非人。牺牲的战争不但发生在公开追认以撒的牺牲,认同亚伯拉罕,易卜拉欣的所谓书的宗教和亚伯拉罕的诸民族内,也发生在他们与世界其他的处于战火状态的地方,这战争令大众和生物感到愤怒,且不说那些其他的人,死的还是非生的,死的还是要生的,他们不是亚伯拉罕或易卜拉欣的子民,对于他们来说,亚伯拉罕和易卜拉欣的名字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从来不曾从亚伯拉罕和易卜拉欣那里获得过什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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